误吾

文多禁忌,不了解的慎点
看不到文去【爱发电】ID:误吾
扣裙:叁柒幺肆贰玖伍零伍

【原创 m/m】孔门 10

—10—

“我知道。”孔执低头,把孩子脏兮兮的袜子脱下来,放在床边,“一会儿自己换上新的鞋袜,明日自己把脏衣服洗了,再给阿豊去晾。”


小柏点点头,又扯了孔执一把,喃喃念叨,“兄长,您是不是不愿意让四少爷来咱们院子啊?兄长,今天不是阿智哥哥让四少爷进来的,是我……四少爷给了我糖吃,求我帮他避难……我想着您讲过,兄友弟恭……”


“噗……”孔执没忍住笑出声,“你放四少爷进来,是为了糖,还是为了兄友弟恭?”


“都……都有……”小柏手指绞着孔执的衣袖,把上面好看的暗色云纹揉成一团,“兄长,刚刚四少爷和你说话了,是吗?他说的是……”


孔执把自己的衣服从孩子手里扥出来,“小柏,今日你自己在房里好好温习功课,我不与你讲新的文章。至于老四刚刚说的那些事,我晚些和你说清楚。”


事到如今,这些事情不说,更要埋下祸患。


“那您不许打阿智!”


孔执按了按他脑袋,“我不会冤枉他。”


阿智已经在书房跪着了。


“老四是小柏让进来的,是吧?”


孔执走路带风,经过跪在地上的人,也不管他是个什么神情,轻描淡写地问他。


“是。我那会儿在帮阿示洒扫院子,一时忙乱,没留意。”孔执这么问,一定是小柏已经交代清楚了,自己也没必要再争着认罪,“护院不力,奴才知错。”


“暂且记着十个板子,明日州学休沐,不用跟着我伺候,自己去找管家叔领了。”孔执整整衣袖,“我回来之前阿搢和小柏说了什么没有?”


“没有说什么。”阿智低着头,惭愧道,“只是问了问小柏功课,夸了他几句,之后又说,挺羡慕柏少爷的。”


“呵,阿搢啊……”孔执站在桌案前,手指撩动笔架上的毛笔,“他嘴里还有没有句实在话?这做派,到底是年纪小,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?”


“奴才僭越。”阿智小声,“四少爷,恐怕真的只是羡慕小柏能跟在您身边——府里上下,一直都说,四少爷对主子真心敬爱,但主子您对诸位幼弟,一碗水端得忒平,反而让人心灰意冷。”


孔执到底是容他说完了话,才不咸不淡地扫他一样,“妄议主子,阿仁什么下场?”


阿智一个头磕在地上,咚的一声,“请主子降罪。”


从前,这些玩笑也不是没有开过,只不过今次赶得不是时候,孔执正为这摊子事烦心,也活该阿智倒霉。


“明日,领二十板子。”孔执转过身,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火星子,“以后再说这些不知好歹的话,也不必去后面挨家法,就给我跪在院子里掌嘴,什么时候记住了算。”


“多谢主子宽宥。”挨板子再怎么样也是只有掌刑的管家叔知道,真要跪在院子里自己掌嘴,恐怕自己也没脸面再在这世面儿过活了。阿智抬起头,看着孔执的背,“主子放心,再没下次。”


孔执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自己就再没让阿智在自己跟前挨打受罚过了,犯了错,发落一句,受苦丢人也都只在管家那边。除了那个下人挨家法的地方,阿智在整个孔府里都是最得势的几个仆役之一。


“起来吧。”孔执叹口气,“另外,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我做。”


“您吩咐。”


“去向父亲身边的莱叔打听一下,咱们府里,有没有嫁到军方家里的姑奶奶,或是从军方家里嫁来的奶奶。”


“这……”阿智一时惊着,“您这么做……”


太过分、太危险、太没道理。


“我知道。”孔执拿手指揉着自己的额头,“我今日替父亲整理卷宗,看见几封书信。我没来得及细看,就被父亲收起来了。隐约瞄到几个字,字迹丑陋,都是些问安的话,没头没尾的,只是那语气十分亲热,若不是挚友,就只能是亲家。我朝哪有这么不堪的文官,写信之人只怕是军中供职。父亲在朝虽然手中权小,但位子重,不会无端结交武将。”


“可是……这也并无违背家法啊。”阿智犹豫,“只是为了验两封信,您这,得不偿失。”


“不是为了家法。”孔执低头,手撑着桌案,看着木桌上粗而拙的纹路,“我恐怕,父亲要在我之前,给小柏安排出路。”


阿智此刻多少也明白了一二,“主子放心。”


能待在孔执屋里,小柏当然是高兴。孔执的床可比自己的通铺要软和得多,再者能和兄长待在一处,更没道理不开心。更要紧的是,孔执屋里的烛火是到夜里也不灭的——孩子总归怕黑。但想着先前孔执叫阿智时的语气,小柏还是在自己房里,等到阿智回来,再三看他身上没伤,才放心地走了,搞得阿智哭笑不得,“小祖宗,您可真是厚待咱们做奴才的。”


小柏胸膛一挺,还蛮得意,“兄长说过,各人各司其职而已,本无高低贵贱,对人当亲善和睦!”


“是是是,您说的有理。”阿智给他又披上件外套,“外面天黑,走路小心点,别往花盆里踩,让主子看见你腿上有泥点,当心再被赶回来睡硬板床。”


小柏被教训泄了气,“知道啦。”

评论(6)

热度(25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