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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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 m/m】孔门 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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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执给小柏仔仔细细讲了他的母亲

小柏的娘,算是上代衍圣公的侄女儿,他的父亲与孔玠的叔父、上代公爷是堂亲,虽然人不出众,但是和本家关系却是不错,是以那女孩儿也算半个嫡亲的大小姐。

后来年龄大了,本已经安排了嫁与一个史官修撰,虽然那公子家境贫寒,但前途可观。无论怎么算,旁支庶女攀上他也不算是下嫁。

但那姑娘却是倔强了些。在家学中见着了个破落户儿,是来找家里公子哥儿混酒饭的,样子好看风流倜傥,把她的魂儿就给勾了去了。再之后,就走了。

那会儿,家里的天都要翻了。从前定下亲事的那位修撰,两年之内升了正六品侍读,在翰林院内也有了一席之地,更何况年轻有为,得许多老臣看好。结亲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,猛然听说自己的媳妇跟个泼皮跑了,气得险些一纸状子送进御史台。

上代公爷豁出了脸面下手拦住小辈,好言相劝,最后把自己亲侄女儿嫁了过去才算完。

这之后不久,孔玠的叔父过世,家里也几乎要忘了这个丢脸的女儿了,她却抱着个襁褓婴儿跪到了孔府的大门口。

幸好衍圣公府门口人烟稀少,消息还没传到孔玠耳朵里,先让出门踏青的孔执见着了。

孔执那会儿也不算太小,隐约记得这位姑母的模样,连忙把人带到了远处,总算没让别人瞧着笑话。那姑奶奶也是心里着慌,死马权当活马医,竟然跪下求孔执替她求情。

也不怪她糊涂,只是这世道混乱,能让她带着孩子重回府邸,哪怕为奴为婢,也比孤儿寡母地在外流浪要好。孔执当然没敢答应,但看着那婴儿可怜,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孔玠,想着万一孔玠善心大发,留孩子一条命。

衍圣公大堂里正襟危坐,将茶盏拿在手里,盖子敲着茶碗儿,铛铛的声音惹得孔执心里打鼓。

“你是心疼那个孩子?”

孔执垂手站在他身边,“是,毕竟是孔家的血脉……”

“行啊。”衍圣公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桌子上,“执儿既然求我了,我可以养那个孩子,但……”

孔执看着他,眼里都有光。

“但除非,那不肖女死了,那孩子孤苦伶仃,我倒也可以买他回来做个洒扫小厮。”

“父亲!”孔执惊呼,“姑母她……”

“她不是你姑母!你姑母现在是正六品侍读的夫人,不是那个贱妇!她如今自己回来,我堂堂衍圣公府没有把她沉潭,已经算给她面子了!”

孔执打了个哆嗦。

他听得明白,父亲不把那女人拉去沉潭,哪里是为了她的颜面,分明是为了衍圣公的颜面、朝中文人的颜面。自己贸然和父亲说这些,简直是自找麻烦。

“执知错。”孔执膝盖落地,“改日就去和……去和她说清楚。”

孔玠低头瞥一眼自己脚边的孩子,“这种小事,你不必亲自去,遣个小厮,让他们母子俩离咱们的大门远远儿的。”

“是。”

但孔执身边的小厮回来第二日,那女儿就吊死在了孔府侧门的一棵柏树上,树下放着那婴儿,睡得正酣。

孔玠信守承诺,让孔执把孩子抱进了府,送到管家那边去了。孔执倒也懂事,没和孔玠硬碰硬地顶撞,待事情过去了一两个月,才找管家叔要了那婴儿回来。

孩子不足周岁,但已经能吃些米汤,孔执一个半大的小子,每日在自己屋里吊个炉子熬米汤,盛出来晾凉了喂给小柏。但一点米汤到底是不够的,夜里小柏哭得撕心裂肺的,就让阿示抱到底下新生了娃娃的老仆那里去,讨两口软和的米糕。

“我小时候常哭吗?”小柏不大乐意,噘着嘴。

“那可不,哭得可凶了!”阿示替两人把床上的帷帐放下,在褥子下掖住,笑着打趣,“我和阿智生怕招来人,要问你这个小少爷是从哪儿冒出来的。”

“阿示姐姐唬我!”小柏一脚踢到帷帐上,把掖好的布料又踢出来几寸,被孔执抓住腿翻过来压在身上,狠狠盖了两巴掌。

“老实待着!一天没挨打身上就痒。”

虽然是在骂,但还是让小柏听出了宠溺的意思,得寸进尺地叫唤,“哎呦!阿示姐姐你看,兄长他好狠!”

“少找人救你。”孔执轻笑,“别闹了,早些休息。”

隔着帘子,阿示盈盈地笑着,福了一福最后剪一次烛花,准备退下。

小柏缩进缎面被子里,小声地问,“兄长,您真的没罚阿智哥哥吗?”

孔执点点他脑袋,“管得忒宽,睡你的——再说话,就拉你起来背书。”

小柏立马合上眼,“我睡了!兄长早些安歇!”

阿示本弯腰侍弄蜡烛,听见小柏耍滑头,被逗得笑出了声,一手拿着小银剪子,一手捂着嘴笑,忍不住悄声打趣,“主子您近来供了哪家庙的香火,教出来这么个人精儿?当初教了阿智那许久,都还是个榆木脑袋。”

“他?”孔执笑笑,看着小柏一抖一抖的睫毛,声音也不由得轻了些,“他这脑袋可是精明得很,还用我教?”

—题外—

1.孔玠,也就是孔执他爹,虽然是南宗衍圣公,但不是上一代南宗衍圣公孔端友的亲儿子,是北宗孔端操的老四,南宗上一代无后,孔玠是被过继过去的,走的正规手续

2.最近啥啥压力都大,身体也老出问题……你们就当我这是给最近随时可能鸽这件事找了个理由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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